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发展动力正从传统增长点转向新的增长点。如何培育发展新动能、增添发展新动力,成为倍受关注的重大问题。早在2012年底,习近平总书记在广东主持召开经济工作座谈会时就提出,要为推动科学发展增添新动力。李克强总理也提出,要向改革要动力,向调结构要动力,向改善民生要动力。中央关于制定“十三五”规划的建议、2015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都明确提出,要加快培育新的发展动能。值此改革发展的关键时期,质量的地位和作用愈加凸显。
质量是人类社会的永恒主题,不断承载新的时代内涵和历史使命。现在说起质量,可以具体到产品质量、服务质量、工程质量和环境质量,也可以扩展到整个经济社会发展质量,甚至上升到哲学、价值观和思维方式层面。质量就像空气一样,渗透我们的生产生活,嵌入我们的衣食住行,可以说无处不在、无时不有。
这几年,我们深切感受到,中央高度重视质量,既一贯到底,又不断加强。质量为何如此之重要?这要从质量与稳增长、调结构的关系说起。李克强总理在2015年全国两会答记者问时,打了个形象的比方:下围棋既要谋势,又要做活,而做活需要“两只眼”,稳增长和调结构就是那“两只眼”,做活了就可以谋大势。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强调,要把握好稳增长与调结构的平衡,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新的发展动能,改造提升传统比较优势。我们必须看到,要稳增长、调结构,保持中高速增长、迈向中高端水平,质量的作用极为关键。
一、提升质量对稳增长极为关键
经济学上把消费、投资和出口比喻为拉动GDP增长的“三驾马车”,而质量又与“三驾马车”密切相关。
从消费看,质量是释放消费潜力的关键因素。消费在推动经济发展中发挥基础作用。随着个性化、多样化消费渐成主流,保证产品质量安全、通过创新供给激活需求的重要性显著上升。现在我国不是需求不足,或没有需求,而是需求变了,供给的产品却没有变,质量、服务跟不上。2015年,我国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66.4%,但境外消费超过1.5万亿元,至少七八千亿元用于购物。中国消费者在国外购买的商品,已从珠宝首饰、名包名表等奢侈品,向电饭煲、马桶盖、奶粉、奶瓶等普通日用品延伸。这些现象,原因是复杂的,但质量和品牌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武汉大学质量发展战略研究院的一项调查研究,也佐证了质量对消费的重要作用。他们每年在全国开展大规模的消费者质量评价调查,测算出消费者对产品质量的评价每上升1个百分点,可以推动GDP增加0.21个百分点。我国2014年的消费者产品质量评价仅为60.38分,如果提高到65分左右,则每年GDP的增速将提高1.05个百分点。
从投资看,质量是影响投入产出的关键因素。投资对经济发展发挥关键作用。提升质量可以引导资金、人才、技术等生产要素向质量更高的部门集聚,质量差则是对资源能源的浪费,最终影响投资效率。邓小平同志当年就说过,“提高产品质量是最大的节约。在一定意义上说,质量好就等于数量多。”随着我国资源和环境约束不断强化,劳动力等生产要素成本不断上升,主要依靠资源要素投入、规模扩张的粗放式发展模式难以为继,质量成为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总产量与全部要素投入量之比)的关键因素。全要素生产率作为要素投入不变时产出增加的部分,这一增量的来源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质量能力。提高我国全要素生产率、提高投资效益的重要途径之一,就是质量能力的提升。
从出口看,质量是影响国际竞争力的关键因素。出口对经济发展发挥支撑作用。过去30多年,我国外贸发展路径以规模扩张和价格竞争为主,国际上畅销的“中国制造”大多是中低端产品。但是,现代国际市场是以质量竞争为核心,市场份额是以产品质量水平来划分。根据国际贸易理论,各国国际市场份额的变化与其产品质量具有正相关关系,而各国经济增长速度又与其国际市场份额的变化具有正相关关系。产品质量是国家核心竞争力的关键要素,我国一些出口商品就因质量问题,逐渐丧失竞争优势。现在全球总需求不振,我国低成本比较优势也发生了转化,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在致力加快“再工业化”和工业化进程,我国正面临着发达国家抢占制高点和发展中国家抢占传统市场的双重压力。要提高国际竞争力,就必须坚持走以质取胜之路,加快培育以技术、标准、品牌、质量、服务为核心的对外经济新优势。
当前,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蓬勃发展,推动我国经济发展新动能加快成长,要善于从质量的角度思考问题、破解难题。比如,搭建公共技术服务平台,通过标准引领、检测服务、质量诊断、品牌扶持、诚信引导等措施,为各类科技园、孵化器、创客空间等提供全生命周期质量技术支持,使更多的市场主体生得出、长得好。质检总局作为质量主管部门,最大的特点是“靠技术执法、凭数据说话”,拥有计量、标准、认证认可、检验检测等职能手段,在推进“双创”方面独具优势、大有可为。
二、提升质量对调结构,特别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极为关键
当前,我国经济结构正从增量扩能为主转向调整存量、做优增量并存的深度调整。
从经济学上讲,经济结构是一个多层次、多因素的复合体,产业结构是其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是调结构的重中之重,必须以质量提升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包括产业间、产业内结构优化升级,其核心就是要改善产品和服务供给,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产业结构迈向中高端水平,在稳增长中提高质量和效益。
从调整存量看,质量是传统产业改造升级的突破口。农为邦本。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把农产品质量安全作为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加快现代农业建设的关键环节”。通过农业标准化示范区、出口质量安全示范区等建设,既有助于农产品质量安全,又能推进农业现代化和适度规模经营。工业制造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是实现发展升级的国之重器。
2015年5月,国务院印发《中国制造2025》,实际上就是升级版的中国制造,全面体现了质量要素,特别是把“质量为先”写进20字方针,9项战略任务专门把“加强质量品牌建设”列为一大项,其他部分也多处强调质量工作。从某种意义上讲,中国制造的明天,就是中国质造、中国智造。
近期,国务院常务会议审议通过《装备制造业标准化和质量提升规划》,还在组织制定《消费品标准和质量提升规划》,就是要从质量入手,加快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服务业就业容量大、发展前景广,尤其旅游、健康、养老、创意设计等生活和生产服务业,都是今后发展的重点,需要借助标准化、顾客满意度测评等质量手段,进一步提升服务质量。在传统产业改造升级中,必须坚持有保有压,尤其是推进“三去一降一补”,要从质量上找突破口。如围绕“去产能”和处置“僵尸企业”,要强化环保、安全等标准的硬约束,用好质量保障能力综合评价、生产许可证、执法检查等抓手,压缩落后产能,化解过剩产能。
从做优增量看,质量是新产业新业态做大做强的关键点。
当前,既要改造升级传统产业,也要培育发展新产业新业态,特别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和现代服务业,比如高端装备、信息网络、集成电路、新能源等重大项目,以及“互联网+”。像电子商务这样的新业态、新商业模式,近年来发展迅猛,但存在的质量问题也不容忽视。这就说明,新事物、新业态要发展,投资要有效益,质量和信誉很关键。我们既要积极推动,帮助它们做大做强,也要逐步规范,特别是对假冒伪劣、网络犯罪等问题,必须坚决打击,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
总而言之,提升质量就是发展生产力,就是增进民生福祉,而且是激发经济社会发展的内生动力。我国要培育新的发展动能,必须抓住质量这个关键。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尤其要喊响质量强国战略,发挥企业质量主体作用,创新政府质量监管,推动质量社会共治,加强质量技术基础建设,促进质量提档升级,为早日建成质量强国奠定坚实基础,为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加油助力。
( 俞进明 作者单位:质检总局办公厅政研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