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19年,世界经济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贸易摩擦、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带来的不确定性因素将全球经济拖入了同步放缓境地,不少经济指标甚至创下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新低,全球经济微弱复苏的步伐更显沉重。
但是,风霜雪雨依然掩不住蓬勃生机,风云变幻往往孕育着新机遇、新趋势、新格局。引人瞩目的是,新兴经济体表现依然亮眼,尤其中国为推动世界经济发展贡献了可观、可贵的动能。由此,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来年世界经济如何走好令人期待。
岁末年初之际,为更好地全景式把握全球经济,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推出特别报道,以飨读者。
美国:温和扩张增速放缓
在全球经济增长同步放缓的大环境下,美国经济2019年温和扩张但增速放缓。美国全国商业协会2019年12月9日发布的报告显示,2019年美国经济增速放缓至2.3%,美联储12月11日的预测数据为2.2%,均大幅低于2018年的2.9%。总体上看,宽松的货币政策是美国经济温和扩张的主要动力,旺盛的消费支出和劳动力市场紧俏是支撑美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基石,贸易政策不确定性仍是美国经济面临的最大下行风险。
美联储于2019年7月31日、9月18日、10月30日三次降息,降息幅度累计75个基点,将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下调到1.5%至1.75%的水平。除了全球经济和贸易增长疲软,通胀压力减弱,也是美联储调整货币政策的主要原因。由于货币政策效果存在滞后性,联邦基金利率下调对美国经济、就业和通胀水平的影响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显现。
美国经济增长近70%靠消费支撑。美国家庭2019年第二季度增加支出4.6%,第三季度增加近3%,强劲的家庭消费支出加上劳动力市场表现较好,抵消了贸易政策、美国大选等不确定性带来的负面影响,抵消了企业固定资产投资连续下滑和出口持续疲软。
2019年美国经济在保持温和增长的同时,股市大幅波动、国债收益率倒挂、流动性严重短缺等一系列经济萎缩信号频现,使得市场投资者对美国经济增长前景感到忧虑。展望2020年,美国经济下行风险正在累积、增大,全球经济面临下行压力、贸易状况恶化和低通胀环境是可能对美经济增长产生不利影响的主要因素。
统计显示,美国2019年第一、二、三季度GDP增速分别为3.1%、2%、2.1%,第二、三季度GDP增速大幅回落,反映了在全球经济增长乏力和贸易状况恶化影响下,美国企业固定资产投资仍然疲软,制约了出口和制造业增长。尽管失业率维持在近50年来低位,但就业增长总体趋势在放缓。此外,通胀水平持续低于美联储设定的对称性2%目标,也不利于美国经济增长前景。
美国供应管理协会最新数据显示,2019年11月份美国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环比下降0.2至48.1,已连续4个月萎缩并处在荣枯线以下。制造业占美国经济比重约为11%。制造业在面临高度的外部不确定性时往往会推迟投资决策,制造业持续萎缩已加剧了市场对美国2020年经济增速大幅放缓的担忧。
虽然2019年11月份美国非农部门新增就业岗位数远远高于市场预期,达到26.6万,但仍无法支撑美国消费者信心指数。美联储褐皮书显示,消费者信心指数已连续4个月下降,预示着美国家庭消费开支或已见顶。同时,美国联邦基金利率已处于历史低位,且美联储在最新预测报告中向市场发出信号,2020年维持当前利率水平不变,这也意味着消费者杠杆水平提升空间有限,消费对美国经济增长的助推作用正在减弱。
当前,2017年减税措施带来的财政刺激作用逐渐消退,财政政策发挥作用的空间越来越有限。正如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所说,目前美国联邦政府财政状况正处在一条不可持续的道路上,债务水平高企且不断上升,这可能抑制政策制定者通过财政政策拉动经济的意愿或能力。
美联储前主席耶伦坦言,虽然2020年美国经济不会出现衰退,但衰退的可能性高于正常水平。12月13日,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文本达成一致后,市场和国际舆论普遍认为,贸易摩擦的缓解将有利于增强全球市场信心,改善市场预期,降低美国经济2020年的下行风险。根据最新数据,美联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美国全国商业协会分别预测美国2020年经济增长将放缓至2.0%、2.1%、2.0%、1.8%。即使这样,美国经济在发达经济体中仍将保持相对强劲态势。(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驻纽约记者 高伟东)
亚洲:稳中有进颇具韧性
2019年亚洲经济发展有待均衡,动力依旧稳定,调控仍需加强,总基调可以归纳为“稳中有进、颇具韧性”。
首先,亚洲经济整体保持较快增长但增速回落。亚洲开发银行2019年12月11日发布数据称,预计2019年和2020年亚洲国家和地区国内生产总值增速均为5.2%。亚行首席经济学家泽田康幸表示,尽管亚洲发展中国家增长率仍然稳定,但持续的贸易紧张局势仍是威胁长期经济增长的最大风险。与亚行相呼应,太平洋经济合作理事会(PECC)12月13日发布《区域国家2019—2020年度报告》预测,亚太区域经济增长将从2018年的3.8%放缓至2019年的3.3%。
其次,发展不均衡问题依然存在。亚行认为,东亚经济增速放缓,预计中国2019年和2020年仍能以6.1%和5.8%的增速保持领先,但日本新征零售税政策恐拖累其经济复苏势头;在南亚,印度金融部门避险情绪上升、信贷紧缩、投资不振、就业增长缓慢、收成不佳加剧农村贫困等均对消费造成了负面影响,预计该国2019年经济增速将放缓至5.1%;在东南亚,许多国家出口持续下滑,投资日益减少,新加坡和泰国的增长预期均被下调;中亚是目前唯一一个前景比9月份预期稍微乐观的次区域,这主要是因为该地区最大经济体哈萨克斯坦的政府开支有所增加,预计中亚2019年和2020年经济增速分别为4.6%和4.5%。
再次,增长动力稳定且展现积极信号。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亚太地区互联互通程度显著提高,对亚洲经济持续、均衡发展产生了正面“溢出效应”。亚行最新一期《亚洲债券监测》预计,到2050年亚洲城市人口将增至约30亿,占该地区总人口的64%,交通和住房仍是亚洲持续繁荣的关键,包括中国、印尼、韩国在内的新兴东亚地区本币债券市场规模持续扩大,住房债券和绿色债券有望成为未来潜在增长领域。
最后,中国经济稳中向好为亚洲增长提供了更多机会。12月11日发布的《2019年亚洲发展展望更新》补充报告明确提出,如果中美两国达成贸易协定,则中国增长可能会再次提速。惠誉评级董事、中国主权评级首席分析师费安德表示,虽然贸易摩擦让中国宏观经济环境变得更具挑战性,但中国主权评级得到了强大的外部融资能力、强劲的宏观经济表现以及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地位等因素的支撑。
在此形势下,2019年亚洲国家和地区纷纷启动了新一轮经济政策调整周期,尤其是货币政策显露出宽松取向。亚行认为,亚洲国家和地区货币政策趋向宽松的深层次原因,一是全球经济尤其是主要经济体增长减速、美债收益率“倒挂”等信号引发市场担忧,亚洲国家和地区通过降息等前瞻性货币政策操作,为扩张性财政政策预留空间。二是亚洲国家和地区近年来通货膨胀水平普遍比较温和,增长疲软令需求侧对物价未形成压力,供给侧的能源和食品价格也较为稳定。
然而,亚洲地区仅靠宽松的货币政策能否真正助力经济提速尚存疑问。此前,该地区利率水平、融资成本较历史同期已属低位,但近年来投资扩大仍无显著起色,家庭债务攀升抵消了低利率刺激消费的政策效应。因此,适度发挥财政政策在缩小基础设施鸿沟、劳动技能差距等领域的作用,逐步成为亚洲各国和地区抓住第四次工业革命发展机遇的共识。(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田原)
中国远洋海运集团运营的希腊最大港口比雷埃夫斯港已成为全球发展最快集装箱港口之一。据介绍,中国企业加入后,比港集装箱吞吐量从2010年的88万标准箱增加至2019年预计的580万标准箱。2019年,比港超越西班牙瓦伦西亚港,成为地中海第一大港。图为航拍希腊比雷埃夫斯港。新华社记者 吴 鲁摄
欧盟:再度走到“十字路口”
随着欧盟主要机构领导班子完成换届,注入了新政治动力的欧盟再次走到了一个关键“十字路口”。2019年以来,欧洲经济整体表现差强人意,欧洲央行自9月份起宣布降息并重启购债计划,意图为欧元区创造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在全球经济走势不甚明朗之时“求稳待变”。2020年,在新型国际秩序酝酿构建的关键时刻,愈发强调“战略自主”的欧洲似乎不愿继续被捆绑在“美国优先”“脱缰战车”上横冲直撞。近期,欧盟在政治、金融、经贸等领域采取的一系列举措显示,欧洲一体化进程即将进入一个新时期。
全球经济的不确定性几乎贯穿了2019年全年,在新兴经济体增速减缓、国际贸易壁垒渐渐高筑形势下,外向型的欧元区经济难以独善其身,国际贸易疲软不仅抑制了欧元区出口业,也严重影响了区域内的投资指数和信心。以德国为代表的欧元区核心国家在制造、出口等关键经济领域表现不佳,致使欧元区内生经济动力受到了明显削弱。观察人士担忧地指出,德、法等国经济增长的颓势在欧元区内部正在呈“传染”之势。近日,欧洲央行在发布的最新一期宏观经济预测报告中,将2020年欧元区经济增长预期再次下调至1.1%。
2019年以来,面对“美国优先”,欧盟不仅付出了经济增长下滑的代价,还动辄受到“盟友”关税威胁,甚至多次与美方在世界贸易组织(WTO)中“针锋相对”。近日,在WTO仲裁机构遭美国阻挠停摆后,欧盟委员会贸易事务专员霍根宣布,欧盟将力争于2020年内通过相关立法,最终法律将赋予欧盟委员会制裁权,旨在针对某些“非法限制贸易,阻止WTO争端解决程序的国家”。欧洲媒体纷纷指出,霍根的表态“不仅是捍卫多边贸易体系的努力,更是对特朗普政府的愤怒”。
与此同时,欧盟还加快了推动欧元国际化的脚步。2019年年初,欧盟委员会就如何提升欧元国际地位问题发起了公众讨论,讨论范围包括欧元在农业、食品、金属、交通工具和能源等领域的使用问题。随后,德法英三国共同成立了“INSTEX”(贸易往来支持工具机制),旨在“架空”美元垄断的SWIFT支付体系,帮助欧洲企业绕过美国制裁,与伊朗维持正常的贸易往来。此后,比利时、荷兰、芬兰、丹麦、瑞典和挪威共同发表声明,宣布将启动加入INSTEX机制的运行程序。
不难看出,在经历了近几年的一系列内外考验后,欧盟领导人正在从最初的“战略焦虑”转向“战略觉醒”。面对激烈的国际竞争和复杂的大国博弈局面,欧洲一体化的新动力正在被激发出来。2019年上任的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在当选前后多次强调“将构建一个更加独立自主的欧洲”;法国总统马克龙亦在2019年的法驻外使节会议期间表示,“西方霸权”几近终结,应推动重塑欧盟的进程,使欧盟更具战略自主性。
有分析认为,尽管外部环境充满不确定性,但欧盟新年面临的最大挑战其实还是自身建设。在近日的欧盟冬季峰会结束后,由于各国在应对气候变化、长期预算制定、欧元区经济改革等问题上分歧不断,致使相关决议未能如期达成。有欧洲媒体据此略带讽刺地评论指出,“即使没有英国,27国领导人仍然难以作出统一决定”。毋庸讳言,即使2020年英国顺利实现脱欧,欧盟各国在其他重大问题上的分歧依旧存在,若无法得到有效调和,重振一体化的倡议只能是一纸空谈。
与此同时,维持“战略定力”同样重要。多边贸易体系失衡对欧元区经济影响巨大,也让高度依赖国际贸易的欧盟意识到了维护多极世界、捍卫多边体系的重要性。近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迫使欧盟朝着“独立自主”的方向作出了抉择,但“独立自主”不等于“独善其身”,若欧盟未来不能正确判断形势,在一些关键性问题上采取绥靖策略,无视事件本身的是非曲直,同样会“引火烧身”。
展望新的一年,站在“十字路口”的欧盟似乎已经看好了前进的方向。但如何继“战略觉醒”后,保持“战略定力”,特别是弥合各成员国分歧,在一些重大问题上形成共识,是摆在欧盟领导人面前的一道考题。(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陈博)
大洋洲:整体放缓表现不一
2019年,大洋洲整体经济增速在放缓,澳大利亚经济延续疲软态势,新西兰略有放缓,太平洋岛国则表现不一。
自2018年下半年以来,澳大利亚经济增速明显下滑;进入2019年后,经济疲软态势继续。2019年前三季度澳经济同比实际增长仅1.6%,比去年同期回落1.3个百分点,前三季度澳经济环比增长分别为0.5%、0.6%、0.4%,名义GDP为14732亿澳元(折合1.03万亿美元)。澳财政部日前将2019年全年经济增长目标从2.75%下调至2.25%。
为刺激经济增长,澳政府2019年出台了一系列措施。一是降息。澳联邦储备银行分别在6月份、7月份和10月份三次降息,将利率从1.5%下调到0.75%的历史新低。二是减税。澳参众两院于7月份批准了总额1580亿澳元的所得税减免计划,为中低收入者和小企业减税,以刺激消费。三是加大基础设施投入。根据2019年4月份公布的澳联邦财政预算案,未来10年联邦政府将投资1000亿澳元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包括建设高速公路、快速铁路等项目。
澳大利亚政府对未来经济抱乐观预期,认为系列刺激经济措施效果将会逐步显现。澳财长乔什·弗莱登伯格表示,数据显示澳大利亚经济“已步入正轨”。三季度经济增速表明澳经济已经过了“温和的转折点”。澳联储预计,在降息、减税、基建支出增加、货币贬值等因素作用下,澳经济在2020年和2021年将分别增长2.75%和3%。
2019年澳大利亚经济最大亮点是出口强劲,净出口贡献了一半的经济增长,特别是对华出口激增。根据澳最新统计数据,2019年1月份至10月份,澳对华商品出口达到1239亿澳元,比去年同期增长30%,占其全部商品出口总额的38%,超过对美国、英国、加拿大、新西兰、日本、印度六国的出口总和。可以说,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增长,是澳大利亚经济避免衰退的重要外部推动力。尽管增速缓慢,澳大利亚经济已连续保持28年正增长,这在发达国家里一枝独秀。
2019年,新西兰经济增长略有放缓,但宽松的利率和财政刺激措施支撑了经济发展,预计2019年经济增长2.5%左右。在截至2019年6月份的财政年度中,新西兰GDP总量首次突破了3000亿新元大关,这是一个新的里程碑。从2000亿新元增长到3000亿新元,新西兰用了大约9年时间。在增速方面,二季度GDP同比增长2.1%,比一季度的2.5%降低了0.4%,为5年来最低,主要原因是固定投资显著下降以及政府支出增长更为疲软。贸易方面,从2018年9月至2019年9月,新西兰商品和服务出口总额为849亿新元,贸易盈余为17亿新元。
太平洋岛国是世界上最容易受到气候变化和自然灾害影响的国家,其经济发展依旧面临着相似的挑战:规模小,自然资源有限,经济基础薄弱,与主要市场距离较远,易受外部冲击,并经常发生动荡。巴布亚新几内亚经济2019年开始复苏,在数个大型资源项目投资落地后,世界银行对其GDP增长预期已从2018年的-0.5%调至2019年的5.6%。斐济大力推进公路、港口、电力等基础设施建设,经济已连续9年保持增长,2019年预计增长3.4%。(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驻堪培拉记者 李学华)
俄罗斯:低开高走总体稳定
2019年俄罗斯经济表现可以归纳为三个特点:一是低开高走,二是增速明显放缓,三是总体保持稳定。
具体来看,受投资活力不足、外部需求减弱和增值税调涨等因素影响,俄经济2019年开局低迷,一季度增速仅为0.5%,上半年增速也仅为0.7%,明显低于政府预期。下半年俄经济“回勇”势头明显。受国家项目实施、农业和工业表现强劲等积极因素带动,三季度经济同比增长1.7%。据预计,2019年四季度俄经济增速有望进一步升至1.9%,全年经济增速有望达到1.3%。
尽管增速放缓,但俄经济稳定性进一步得到国际认可。国际信用评级公司穆迪2019年早些时候以俄经济政策效果良好、对抗制裁等不利因素能力提升等为依据将俄主权信用评级提升至Baa3投资级。这意味着三大国际评级机构对俄主权信用评级均已达投资级。
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近日在一年一度的“与总理对话”节目中,点评俄经济表现时强调2019年俄罗斯经济发展总体平稳。梅德韦杰夫提到“平稳”主要体现在俄政府在控制失业率、通货膨胀率以及财政预算执行方面取得了成效。具体来看,俄就业形势较去年继续改善,今年前三季度失业率为4.6%。通胀率低于政府预期并为俄央行今年5次降息(自7.75%降至6.25%)刺激经济奠定了基础。此外,财政预算盈余占GDP比重将达1.8%,充足盈余将为俄落实国家项目提供保障。
在经济结构调整方面,俄政府工作同样可圈可点。近年来,俄政府不断加大对农业扶持力度,积极实施农产品进口替代政策。俄农业部制定的2019年至2024年工作计划,要求推动保障俄粮食安全、提升农产品出口及加快农工综合体发展等工作继续做深做实。目前,俄政府正致力于提升非原料和非能源产品生产和出口,计划到2024年将非原料、非能源商品出口额提升至2500亿美元,将农工综合体产品出口额提升至450亿美元。
受俄经济增长放缓拖累,俄政府今年在提升民众实际收入方面进展不大。工资增长缓慢、增值税率提升等因素削弱了俄消费者信心。这一点也在俄汽车销售市场表现中有所体现。根据欧洲商业协会数据,2019年1月份至10月份,俄国内新车销量约142万辆,下滑2.4%。考虑到经济增长缓慢及人均可支配收入下降等因素,欧洲商业协会预计俄罗斯2019年度新车销量将下降至176万辆,同比下降2.2%。
根据俄经济发展部预测,2020年俄GDP增速为1.7%,2021年和2022年增速分别为3.1%和3.2%。俄社会普遍认为2020年经济形势将会更好。当前,俄政府视落实国家项目为推动经济提速的重要抓手。俄国家杜马不久前审议通过了2020年和2021年至2022年计划期间联邦预算法案,也将优先保障国家项目,2020年将分配1.982万亿卢布用于推动项目落实。分析人士认为,在提升预算落实效率并确保“把钱花在刀刃上”前提下,国家项目将发挥更显著效益,并将在2020年为俄经济实现既定目标奠定重要基础。
从外部环境看,2020年俄仍将面临美国和西方继续对俄制裁、油价相对低迷等不利因素。针对前者俄显然已认清现实。俄罗斯总统普京在2019年直播连线中明确指出,即使莫斯科作出让步并同意满足对手所有要求,西方对俄罗斯的态度也不会发生实质性转变。因此,俄正通过全方位深化俄中务实合作、加强军购合作深化俄印关系、搁置领土争端推动俄日合作等方式加快“点亮”东方,为自身营造更多外部空间并将制裁负面影响最小化。
在油价方面,俄一方面准备通过与石油输出国组织合作共同稳定全球油价;另一方面也基于谨慎预期做足困难准备。俄2020年联邦预算法案规定,2020年乌拉尔原油价格超过42.4美元产生的额外国库收入将划拨到国家财富基金。分析认为,对国际油价所作保守预测以及政府严格的收支管理和决策有助于增强俄罗斯承压能力,以应对外部风险挑战。(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记者 李遥远)
拉丁美洲:经历寒冬持续低迷
如果说2019年世界经济遭遇春寒,那么拉美经济则经历了寒冬。无论从整个地区经济形势看,还是从主要国家经济指数看,拉美经济都呈现出放缓趋势,陷入持续6年的“低增长怪圈”。不过,随着国际贸易条件有所改善,加上拉美国家调整与改革成效释放,2020年拉美经济形势有望企稳,出现好转兆头。
总体看,2019年拉美经济表现不尽如人意。纵向看,根据12月12日联合国拉美经委会发表的报告《2019年拉美经济初步评估》,预计2019年拉美经济增长0.1%,低于2017年1.2%、2018年1.0%的增速,为近3年最低,也是拉美连续第6年低增长。2014年至2020年将成为近70年来拉美经济增速最低的一个时期。横向看,拉美经济既没有达到发展中国家平均水平(3.9%),也没有达到世界平均水平(3%),不仅不如发达国家平均水平(1.7%),更远低于亚洲国家和地区增速(5.9%),连续6年为全球经济增速最缓慢的地区。
拉美经济为何停滞不前?究其原因,一是传统上拉动拉美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继续同时失速。2019年,拉美直接投资下降5%,出口减少2.4%。经济不景气导致人均收入下降,相应地消费水平也降低了,内需增长呈现疲软乏力之态。内生动力不足,必然导致经济萎靡不振。
二是多国政局动荡和社会动乱影响地区经营环境和投资者信心。2019年,委内瑞拉、海地、洪都拉斯、巴西、墨西哥等10多个国家相继爆发大规模抗议示威活动,引发地区局势持续动荡不定。它们既是拉美国家长期积累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矛盾集中爆发,也是拉美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不足的表现,还严重影响了拉美各国复苏经济的努力和国际资本对拉美的投资信心。
三是中美贸易摩擦溢出效应影响拉美经济。中国和美国分别作为拉美第一、第二大贸易伙伴国,两国因贸易摩擦引发的经济关系紧张,在一定程度上恶化了拉美的国际贸易条件。中美互增关税导致国际市场对初级产品需求下降,进而造成大宗商品价格急剧下跌。2019年国际石油原油、铜、大豆价格分别下跌12.2%、8%和7.4%。这一切使得一些严重依赖初级产品出口的拉美国家出口受挫,直接冲击拉美经济。
尽管目前拉美国家经济遭遇困难,调控宏观经济政策的空间有限,但仍然拥有一些与以前不同的有利条件。例如,拉美大多数国家通胀率处于历史低位,相对较高的国际储备,可自由进入低利率的国际金融市场等。随着中美贸易谈判第一阶段协议达成,拉美面临的国际贸易条件将会有所改善。这将有利于增强拉美国家制定宏观经济政策的能力,扭转拉美低增长态势。
展望2020年,拉美经济展现出谨慎乐观的前景。拉美经委会预计,明年拉美经济将增长1.3%。其中,加勒比地区增长5.6%,继续领跑该地区经济;中美洲增长2.6%,表现一般;南美增长1.2%,较上年有所改善。正如拉美经委会执行秘书长阿莉西亚·巴尔塞纳所说,对于拉美而言,关键的问题“不在于是否需要调整政策,而是需要采取刺激增长和减少不平等的政策”,需要集中有限的财力提振经济并回应不断增长的社会需求。(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特别助理 吴洪英)
非洲:逆势向上表现抢眼
2019年,全球贸易冲突加剧,世界经济增长继续承压,市场不确定性持续,非洲经济却逆势而上,展现出喜人的增长动力。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新报告,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将在2020年达到3.6%,到2024年达到4.2%。报告还指出,该地区五分之二经济体中期平均增速都将超过5%。非洲经济近年来发展成就可圈可点,蓬勃发展的势头也吸引了全球投资者的目光。
非洲经济一体化取得重要突破。去全球化、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给全球贸易体系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非洲对此作出了有力回应:迎难而上,加强区域一体化合作,携手共建非洲大陆自由贸易区。2019年5月份,一个覆盖12亿人口、国内生产总值合计2.5万亿美元的自贸区大市场正式生效,成员国将对从其他非洲国家进口商品降低90%的关税。联合国调查报告显示,这可能会使非洲内部贸易增加52.3%,自贸区也有助于改善非洲大陆的投资前景。
数字经济成为非洲经济新亮点。资料显示,撒哈拉以南非洲是世界互联网及移动用户增长最快的地区之一,目前互联网用户已超过4.5亿户;2017年非洲电商市场规模已达160亿美元,到2022年预计将达到220亿美元;在2025年之前,电子网络市场能为非洲创造约300万个新就业岗位。尼日利亚数字支付领先企业GTBank执行行长艾巴吉表示:“目前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的线上支付市场能像非洲那样快速发展,金融科技在非洲正在崛起。目前,非洲线上支付市场每月成长20%至30%,其发展潜力就像一个关不住的水龙头那样喷发。”2019年2月份,华为公司宣布与南非本土移动数据网络运营商Rain合作,在南非发布首个5G商用网络。这使南非成为全球首批部署5G的国家之一。11月份,阿里巴巴全球第六座电子世界贸易平台落户埃塞俄比亚。
绿色能源在非洲方兴未艾。2019年5月份,世界最大光伏电站埃及本班太阳能园区第一阶段揭幕,园区建成后预计总容量为1.8吉瓦,每年可让埃及减排10万吨二氧化碳当量。7月份,肯尼亚正式启用了非洲最大的风力发电厂图尔卡纳湖风力发电项目,在达成“2020年实现100%绿色能源”的目标上迈出了新步伐。9月份,“非洲可再生能源倡议”理事会在联合国气候变化行动峰会间歇举行了第10次会议,审议并批准了非洲大陆6个太阳能和风力发电项目,非洲开发银行为这6个项目提供22亿欧元的贷款融资。
非洲经济发展势头不减。不过,一系列内外部风险因素也阻碍了非洲经济发展,需要重视。首先是气候变化效应日益显现。联合国环境规划署认为,尽管碳排放总量在全球占比仅为4%,但非洲却是受气候变化影响最严重的地区。由于气候变化触发飓风、洪涝和干旱等自然灾害日益频繁地在非洲地区上演,令非洲各国农业生产蒙受巨大损失。
其次是债务风险持续发酵。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克里斯塔利娜·格奥尔基耶娃日前表示,非洲国家债务负担总体趋于上升,40%的非洲国家陷入了债务困境。
与此同时,全球经济不确定性也令非洲经济承压。全球经济持续受到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全球金融状况收紧、国际资本回流发达经济体等不利因素的影响。非洲60%以上的出口产品销往美国、中国和欧洲,随着全球贸易额增长率下滑,非洲对外出口下降,对其经济产生了负面影响。
南非标准银行集团非洲地区首席执行官索拉乐观地认为,非洲面临的挑战众所周知,但日益明显的是,非洲大陆近年来取得了诸多进展,该地区经济正获得强劲的上升动力。展望未来,非洲经济的增长前景依然值得期待。(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驻比勒陀利亚记者 蔡淳)
阿拉伯国家:发展向好就业存忧
阿拉伯国家经济在2019年及2020年将保持稳定发展态势,经济增长率有望达到3.1%及3.4%。其中,油气出口国GDP增长率预计在2019年为2.8%,2020年为3.1%左右,油气进口国GDP增长率预计在2019年为4.1%,2020年为4.3%。
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2018年阿拉伯国家国内生产总值达到27816亿美元,增长率为2.5%。这主要得益于年初国际油价走高,以及下半年“欧佩克+”放松石油减产限制。各石油出口国油气收入增加提升了财政支出水平,使得政府在基础设施建设、经济多元化方面的投入不断加大,从而带动了非石油行业稳步发展,为经济增长注入了新动力。与此同时,地区石油进口国经济表现良好,部分国家实施的经济改革政策大大刺激了投资与出口,保障了经济稳定发展,从而实现了4.1%的增长。
在通货膨胀方面,2018年阿拉伯国家通货膨胀率较2017年有所下降,约为13.4%。大部分阿拉伯国家采取了紧缩的货币政策,以抑制通胀压力。阿拉伯国家政府采取的不同调控政策决定了各国总体价格水平。整体而言,阿拉伯国家的价格水平取决于各国国内需求,以及油价、谷物价格上涨带来的影响。预计2019年和2020年阿拉伯国家的通货膨胀率在石油价格浮动、税收政策调整、美元汇率变化,以及政府一系列降低国民生活成本措施的作用下,将维持在6.7%和6.5%。
在政府财政预算方面,2018年阿拉伯国家财政预算赤字率为6.5%,各国间差异较大。其中,海湾国家财政赤字率从2017年的7.1%下降到4.5%,其他阿拉伯石油出口国的财政赤字率则上升至12%。造成这一差异的主要原因是海湾国家采取了多项措施促进政府收入多样化,包括刺激非石油行业发展、增加新的税种、调整政府服务项目收费等。同时,部分国家由于国内经济形势、重建等因素需要不断加大政府开支。2019年阿拉伯国家在财政改革方面作出了一系列努力,预计预算赤字率将下降至5.5%,其中财政收入增加11%,政府支出增加7%。
在就业方面,失业率居高不下一直是阿拉伯国家经济社会面临的重要挑战。目前,阿拉伯国家15岁至24岁的年轻劳动力占到了26.1%,整体失业率在10%左右。造成失业问题严重的主要原因是每年有大量新增劳动力进入市场,但阿拉伯国家经济现状无法提供充足的就业机会;大批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毕业生不愿调整就业期望,无法适应劳动力市场的需求。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的数据,2018年阿拉伯劳动力市场大约为1.362亿人,较2017年增长2.1%,失业率为9.94%。随着经济发展及人口激增,阿拉伯国家面临的就业压力将进一步加大。按照目前的形势发展,年轻人的失业问题将是2040年前阿拉伯地区面临的最大经济及社会问题。
在金融市场领域,2018年阿拉伯金融市场市值达到1.166万亿美元,较2017年上涨7.7%,其中沙特金融市场贡献了48%。在交易量方面,埃及证券市场一枝独秀,交易量提升42%,占到阿拉伯金融市场交易量的14%;沙特金融市场交易量增加了4.14%。
在债务方面,根据“2019阿拉伯投资担保和出口信贷年度报告”,半数以上阿拉伯国家外部债务相对稳定地保持在安全线以上。其中,沙特、阿联酋、科威特、巴勒斯坦、阿尔及利亚、阿曼、卡塔尔、伊拉克8个国家外债在GDP中占比低于50%。私有经济主导的经济多样化成为海湾国家经济发展的首要目标。(经济日报-中国经济网驻阿布扎比记者 王俊鹏)